她当即抓住梓桑的手臂,因为生病瘦骨嶙峋,几乎是骨头掐着梓桑的肉,令人吃痛。
见状,夏今歌赶紧走了过来,轻巧地拿开太后的手。
假装关心,问是什么毒药。
梓桑觉得还需要看看。
夏今歌哪里能让她再三思考,这件事必须迅速解决,于是她让人假作排查慈安宫上下,后将目标锁定在小厨房的蛇窝上,将蝮蛇之毒提示给她。
再无视梓桑欲言又止的表情,一锤定音:“是否是蛇毒试试便知。”
虽然梓桑被指挥得晕头转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看太后那张脸也容不得她再思考了,于是发挥十成十的医术将以前让人肿成猪的药方配了点蝮蛇毒液做毒性试验。
夏今歌则找来御苑无法驯服需处死的动物试药。
一整天几个人都没有离开慈安宫,入夜时分总算见到动物身上溃烂肿胀腐蚀成骨的过程,这个过程很缓慢,但确实存在。
夏今歌赶紧催配药。
她这么积极,太后都诧异得不行。
顿时,夏今歌胸口那一口不上不下的气又膨胀了,她憋闷道:“……太后玉体损伤,原就是本宫失职。”
太后也不知信还是不信,沉默着看梓桑写药方。
不一会药方写成。
只是真正要痊愈还需要时间。
夏今歌比梓桑更急,询问恢复如初需要几天。
“……少说半月。”毕竟是祛毒又治脸,半月说的还算少的了,如果加上调理身体,一两个月还差不多。
夏今歌那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又来了,一张脸不算好看。
偏在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玉竹匆匆进殿,给了她一个不妙的表情。
夏今歌立马意会,正想拉着人走,‘陛下驾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再就是永隆帝大步走来的身影。
难为他披星戴月还来探望,甚至从头到脚都打扮了一番。
身着锦绣跟只插毛的鸡似的。
夏今歌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即将梓桑拉到身后,对着永隆帝见礼。
她半个身子将人挡住,永隆帝又不敢表现太过,因此只能一边对太后嘘寒问暖,一边转换位置。
待到时机成熟,才面向低着头的梓桑,“太后的病有劳夫人了。”
声音亲切,柔和,生怕她被吓到了似的。
可老男人掐嗓子的甜音有些怪异,梓桑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只能用‘不劳烦’几个字搪塞他,头更是扎低,偷偷蹙眉。
大半夜关心继母,感觉他挺闲。
“因太后急症,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朕才不得不急召夫人,不过方才已经知会了武安君,夫人安心待在宫中便是。”他解释了一声。
随后他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提起那鸿图夜不归家的事。
“那臭小子就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你就留在宫里,且让他着急两日!”言谈间略带笑意的永隆帝,“下次朕一定当面骂他,成天待在军营成何体统!”
梓桑:“……”
夏今歌有些受不了了,再加上心里着急,对着永隆帝的脸想呕。
笑成那样,他在此充什么和事佬呢。
那黏糊糊的眼神竟是一点也藏不住。
“陛下,安阳一整日都在为太后殚精竭虑,想必是有些累了,臣妾带她先行告退。”皇后开口。
“累了?”
永隆帝目光落在低头的人身上,他不是很想放人,毕竟他连梓桑正脸都没见到,想着用什么借口再让她多说几句话,同时不能让意图太明显,斟酌酝酿的时间,皇后却行了礼将人拉走。
永隆帝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世家的人,目无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