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发话竟然就这么走了。
永隆帝忍不住跟上去两步,又碍于面子止步于宫门前,看着她们的背影又气又惆怅。
身后,赵一和也看着那背影,想的却是夫人刚才畏惧颤抖的模样,眼中积蓄起阴霾,言道:“陛下您还有许多折子没批。”
永隆帝袖子一甩:“折子折子,睁眼折子闭眼折子,这日子何时到头。”
赵一和心想,皇位丢了,就到头了。
“陛下,可要再同太后说几句?”
永隆帝头也不回,烦躁:“回吧。”
方才虽然极力避免去看太后的脸了,却还是不小心瞄到一眼,导致他更不想去看了。
“下次让人将慈安宫的人把帐子拉上。”
身有损伤者,直面帝王是大不敬!
赵一和:“是。”。
回到坤德宫的梓桑终于有时间回顾一整天。
她总觉得卷入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还和后宫秘辛有关。
太后中毒还有那蛇窝未免太巧了。
洗漱完的夏今歌走进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梓桑皱着小眉头,坐在榻前,双手抱膝,像是思考什么大事。
“想什么?”
她朝床榻走去,头发半干不干地披散在后,停在她面前,也跟着蹲下,伸手自然地抚开上面的褶皱。
“我只是在想,毒液怎么掺杂在毁容药里的。”
梓桑抬头看着她,眼神中倒映着她,而金烛台,烛火光,在眼中点亮一片星河。
“只这一日那只豺狼的中毒程度就比太后要深,可太后中毒多日症状怎么也该比它严重,事实却相反。”
她眼中神色不定。
“这更像是毒液被提取稀释,后注入,属歹人作祟,而非蛇患。”
为的就是慢慢耗干太后的生命力。
梓桑看着夏今歌,想到她今天的不同寻常,还是未开口直接询问。
只是夏今歌抚摸长发的手顿了一秒。
只这一秒,足够她解读出不一样的意思。
夏今歌是知道什么,又或者这事就是她参与其中。
不管是哪一种,都那么让人丧气。
前者令人同情她卷入是是非非中,后者则令人害怕。
而后她又忍不住想,从前她只在那鸿图面前展露这些,或博取同情,或状若发泄,总算有个宣泄的渠道,在她面前却一直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突然装不下去了?
身边的位置落下一片阴影,夏今歌与她并肩而坐,梓桑的肩被拿来垫下巴,呼吸间有一股檀香。
梓桑照例抽了抽手,依旧抽不开,索性也不管了。
“别怕,”在察觉试探前,夏今歌先看出了她的害怕,看她抱紧自己,脸上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空白神色,便有些心疼揪心,她今天数次后悔向太后下手,也不及这一次的懊悔。
夏今歌开解道:“许是人与豺狼体格有所差异,因而表现不同。”
梓桑听着她天衣无缝的说辞,手指在地板打着圈,数圈之后还是咽下了到嘴的诘问。
事情要总是刨根问底,总会问到一些后宫女人的秘事,会挖到夏今歌的伤疤吗,她不知道,但是光是这样想就不愿意再深究。
这样想着,又听身旁人说:“最多七天,本宫送你出去。”
梓桑:“为何是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