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些本质上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
比如百姓的吃食问题,吃不上饭的时候百姓可不管是不是护卫他们安全的人,连那鸿图都要在他们心里挨骂。
而这时林景焕抢在所有人面前送粮送水。
百姓突然就想起他是第一个发现有人中毒并进行安抚的人,于是大街小巷里传出了对太子的赞颂,夸他仁心仁德,爱民如子。
声望一下拔高许多。
原计划的延河之行便搁置了。
而后太子转头又去永隆帝跟前告罪,求他宽恕自己擅自做主,将功劳推给他,把人哄高兴后又求来一纸调粮的圣旨。
一套下来无可指摘。
等梓桑那鸿图知道的时候,全城都被安抚得差不多了,她他的药也做好了。
除鼠老师外,首批尝药的是车寿,然后才是刑狱内中招的人。
一共三十人,在四号房排排躺,由全副武装的狱卒灌下药。
“你竟然,还,愿意,救我族人。”
顺从地喝下药,短短半个月像变了个人的车寿看向外面,就在刚才,他看到了自己的族人,正生死不知地躺在担架上被抬进去。
活似蜡烛融化后的皮肤耷拉下来,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得到梓桑忙中敷衍的点头后,他看了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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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尸毒是被化解了,可身体已经是极限。
心脏的缺口尤其致命。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族人将情蛊送出去却得不到对方的蛊虫时会短折而亡。
所以梓桑说的不对,他的族人才不是滥情的混账。
他们和他一样,是一群可怜虫。
哪怕不必献诚于爱人,可头蛊都愿意送出去,那便有了同生共死的心。
他们没有错。
他也是。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放下手里的活计,接下来应该是熟悉的把脉问诊针灸流程。
但这一次梓桑没有动作。
车寿是真的快死了。
她想着要不要把虫送回去,待接触到那鸿图的眼神,缩起脖子。
他仿佛在说,劳资没日没夜陪护,保你狗命,敢救一下试试?
梓桑只好收了心。
但也帮车寿解了身上的禁锢。
这些天除了必要的吃饭出恭,他都不能动。
突然获得自由,他浑身跟散架了似的,瘫在座位上。
车寿进来的时候想过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她帮他穿上衣服,却额外加了一座金钟罩。
梓桑垂着眼,蹙眉缓解一时动荡的心情:“下辈子做个逍遥田舍翁吧。”
“不。”
车寿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是尊贵无匹的皇室血统,当不得田舍翁,生杀予夺才是我的使命,便是下辈子我也要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