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王爷可曾忘了,我是因何遭遇大火,我又是因何开口与你和离?我不相信,两年过去,你仍旧是一无所知。”
聪明如他,桑榆不信他全然不会去查事情变故究竟为何。
“若是没有结果,又何必强求,难道王爷要将我送上公堂,判我一二?”
裴沅愧疚,即使看不清她纱幕下神情,却依旧能在脑海中浮现,想象到她会蹙起的眉头。
“我知是宫中拿你父母逼迫你,也知是有人背后造谣你,两年前我便全部知晓,可是那时你已离去,我即使有心愧疚,又如何补偿于你?”
裴沅向前迈步,靠近道:“现下终于寻到你,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
“若我说不想再纠缠呢?”
“京城户籍中,你我仍是夫妻,你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妻子。”
桑榆呛道:“可我已经死了。”
当年皇后拿着桑家生死相逼,是不假,可是能让桑榆下定决心离开的,依旧与裴沅逃不开关系。
他漠视旁人对她的冷言冷语,忽略她的感受,这些何尝不是二人之间的离心计。
“时至今日,咱们彼此都有过错,我自认不曾有亏于你,你也不曾亏待过我,现下这般放过,也是给予对方体面。”桑榆坦白,“那日大火,是我拉着阿岫逃走,与阿岫无关,你不必处处张贴告示寻她,现在也找到我了,你撤下去吧。”
千言万语哽在胸口,裴沅只觉着难言,“你的意思是,宁愿终日以面纱示人,也不愿与我走?”
“我现在过得很好。”
桑榆刚要转身离开,张惟言却恰好前来,行礼道:“王爷。”
裴沅只一味地盯着桑榆,并不出声理会,张惟言也不管那么多,笑道:“王爷怎么在此?卉县的事情忙完了?”
恐裴沅心存报复,桑榆趁此机会赶紧上了马车,张惟言也跟了上去。
桑榆掀开车帘,小声道:“赶快走,小心裴沅记恨你。”
张惟言笑了笑,心上顿时舒畅许多。
方才远远瞧见她跟裴沅站在一处说了半天话,前几日的猜想便全部确定。
可是真心喜欢一人,怎会畏惧强权呢?
“看看,还说你不关心我?”
桑榆真想扇他两巴掌,“还贫?再贫脑袋都快掉了,你以为他不敢吗?”
“他当然不敢,我的脑袋若是掉了,你不得心疼死,他才舍不得。”张惟言打趣完,示意了下马车。
待马车徐徐离开,张惟言和裴沅二人之间,再不剩任何阻隔,视线自然相对。
裴沅抬脚进了对面茶楼,无需言语,张惟言自然跟了上去。
茶室内,窗外人声喧闹,窗内死寂沉沉,裴沅沉着脸,越看张惟言,越觉着碍眼。
“张公子,你得给本王一个解释了,你好好说说,本王的王妃,何时成了你的妻子?”
张惟言笑道:“权宜之计,王爷难道真的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