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在军中,但也知北军的名声,那是横扫天下的威武之军、是大夏赫赫军威最顶端的存在。
如今……
“殿下。”
“我等吃皇家俸禄,为国家战死,这是职责所在。”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有些人,他们不会死。”
丁斐趁机开口。
周松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话、还有我看到的,我会回去告诉父皇。”
“只是战事胜败难言,有些事不是你说了便是的,路只有走过了才知对错,你明白吗?”
丁斐默然点头。
周松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没有资格议论这件事的对错。
周松叹了一口气,从腰上摘下了一个圆环,放到丁斐手里:“此翡翠名‘延年’璧,天下名器,拿去兑了给阵亡将士的家属,也算我一片心意了。”
丁斐没有推辞,躬身道:“殿下大德!”
“哪有什么大德!”
周松摇头叹气。
不忍再看、也不忍再问,只是走到那些负伤军士身边,一个个记下他们的名字。
“我知道六皇弟是最体贴下属的人,想来不会亏待你们。”
“但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
“回京之后,我自当尽自己的一份力。”
军士们默然,解胄行礼。
“——嘿!”
较远处的一片高岭上,济南王忍不住一笑:“这就是雄绝天下、压服内外、让我等藩军可望不可即的北军?大残咯!”
周信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这对于我们来说,会是好事吗?”
“王兄!”济南王不乐意,道:“这里没有外人,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了。”
“北军损了,正好从各国抽调绝对精锐,将其补全。”赵王影道。
济南王愣住,这才反应了过来:“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周信摇头:“我们人马都拉来了,又要听朝廷统一指挥。等到此战过后,再将当中的百战精锐择出、领入京去,由天子施以赏赐。”
“你认为,你的那些人,还会忠于你吗?”
人,都是现实的。
济南王立马道:“那咱们就跟太尉通好气,到时候塞点次一等的军队给他。对陛下那,咱们就统一口径,说藩军就是这个水准。”
“那得太尉说了算才行。”周信道。
“有我们支持,必须他说了算啊!”济南王道。
“六皇子,似乎还没来……”赵王影蹙眉:“莫非,他有所觉?”
周信再摇头:“得问问太尉。”
当日夜,许破奴和紫镇东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