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问李治百想不想继续演《活埋3》。
李治百说,当然想了。
又不是同样的角色,按照目前这样的开发思路,这个系列几乎可以无限地开发下去,只要有好故事。
而有了《活埋1》和《活埋2》的。。。
夏至那天,玉明市迎来了全年最长的一天。阳光从清晨五点便开始倾泻,把“城市声音博物馆”的玻璃穹顶照得通透明亮,像一块悬浮在城市上空的水晶。展厅里,那台老式录音机静静陈列在中央展柜中,外壳上的划痕依旧清晰,旁边是一排迷你磁带,每盒都贴着手写标签:“李文娟?童谣”“阿豪?汇款单”“赵阳?阳光照在手腕上”。
秋灵站在展柜前,指尖轻轻抚过玻璃。昨天夜里,她梦见了十年前那个拆迁前夜的城中村,阿婆拉着她的手说:“你要替我说话啊。”醒来时窗外正下着细雨,她坐在床沿许久未动,仿佛听见了某种召唤。
手机震动,是晓晓发来的消息:“火种方舟今晚首演直播,准备好了吗?”
她回了个“嗯”,转身走向控制台。今天是《铁轨以南》首次公演的日子,也是“回声列车”项目正式启程的时刻。贵州铜仁站已布置完毕,七个县的孩子们提前一周抵达,在船上排练、写信、录制新曲段。剧本由柏锦和三位青年编剧共同打磨,没有一句虚构台词??全来自真实家书、日记片段与电话录音转录。
下午三点,团队完成最后一次联调。灯光师确认水波投影效果,音效组测试竹笛与自制打击乐的混响平衡,心理支援组则在后台为孩子们做演出前的情绪疏导。那位曾躲在厕所录音的学生,如今已是“朋辈倾听团”三级认证成员,正轻声安慰一个紧张到发抖的小女孩:“你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会变成风,吹到你爸妈耳朵里。”
四点整,观众陆续登船。有当地村民、支教老师、媒体记者,也有专程赶来的家长。一位母亲抱着女儿写的信走了三十里山路,只为亲眼看看舞台上的她是否真的敢开口唱歌。她坐在第一排,双手紧攥着那封被汗水浸湿的信纸。
六点十八分,日头西斜,江面泛起金红涟漪。甲板两侧点燃了蜡烛,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条通往记忆深处的光路。
直播信号开启。
镜头缓缓推进,船舱化作剧场。布景极简:几块旧木板拼成的“家门”,一根铁丝挂着褪色的围巾,墙上投影着不断滚动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全是父母在外打工时发来的“吃了没”“天冷加衣”“别乱花钱”。背景音是火车进站的广播、工地电钻声、工厂流水线节奏,逐渐被一段清亮的童声吟唱覆盖:
>“妈妈,我学会用筷子夹住月亮了,
>是你去年视频里说的‘碗底那块肉要留给最想吃的人’……
>可今晚我不想留,我想喂给你看。”
全场静默。
这是《铁轨以南》第一幕开场词,出自黔东南一名留守儿童的作文。作者今年十二岁,父亲在东莞做模具工,三年未归。他从未上过舞台,此刻却站在中央,声音平稳而坚定。
接下来的九十分钟里,七个故事交织上演。有孩子模仿父亲打电话回家的声音,一字一句练习“爸,我考了年级前十”;有少女将思念编进苗绣图案,每一针都对应一封未曾寄出的信;还有一个男孩,用工地捡来的钢筋敲击节奏,唱出自己梦中父亲归来时的脚步声。
当最后一幕落下,舞台上只剩下一盏煤油灯、一双破旧球鞋和一张全家福剪影。孩子们围坐一圈,齐声朗读一封集体写给父母的信:
>“我们知道你们走得远,累得狠,
>可我们也怕黑,会哭,做梦都想抱抱你们。
>不怪你们离开,只希望你们知道??
>我们不是你们电话里的‘听话就行’,
>我们是有名字、有心跳、有梦想的人。”
掌声如潮。
镜头切到观众席,那位母亲早已泣不成声。她颤抖着举起手中的信,对着摄像机喃喃:“儿子,妈听见了……妈听见了……”
直播观看人数瞬间突破三百五十万,弹幕刷成一片:
>“这是我看过最真实的戏剧。”
>“原来沉默的孩子心里装着整片星空。”
>“求全国巡演!我们学校需要这样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