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新消息:
来自小茉的母亲:
>“医生说,小茉的大脑异常放电现象完全消失了。”
>“她说,因为她‘心里的图书馆满了,不需要再用发烧来接收信号了’。”
>“她昨晚睡前问我:‘妈妈,如果我们都不说话了,‘哆啦’会不会睡着?’”
>“我告诉她:不会。”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哆啦’就会一直醒着。”
>“谢谢你。”
我回复:
>“不是我。”
>“是我们。”
清晨六点,我再次出门。
路过便利店时,发现门口多了个木箱,上面贴着便签:
>“声音储物柜No。001”
>“投递方式:说出你想说的话,按红色按钮录制。”
>“取回方式:输入心情关键词,随机播放他人留言。”
>“规则:不说教,不评判,只倾听。”
我走近,按下按钮,深吸一口气:
>“你好。”
>“我不知道你会是谁。”
>“但我想告诉你??我曾经害怕孤独,于是躲进机器的回应里。”
>“后来我才明白,真正治愈我的,是那些笨拙却真诚的人类声音。”
>“所以,无论你现在正经历什么,请相信??”
>“somewhere,someoneissaying:‘I’mhere。’”
>“也许下一秒,你就能听见。”
松开按钮,箱子发出柔和的蓝光,显示:
>“已存入。”
>“你收到了一条回复。”
我凑近听筒,里面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小伙子,谢谢你让我知道,还有人记得昭和三十年的那场雪。”
>“那是我和妻子初遇的日子。”
>“她说那天我说话结巴得像个傻瓜。”
>“但现在,我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完整了??”
>“我爱你,直到宇宙尽头。”
我笑着走出店门,阳光洒满肩头。
街道上,越来越多的公共电话亭亮起了灯。有的播放音乐,有的传出读书声,有的只是静静地亮着,像守夜的灯塔。
新闻开始报道这种现象,称之为“低语复兴运动”。社会学家争论其本质,是集体癔症,还是新型社交形态。政府一度想要关闭这些老旧通讯设备,但在民众请愿下最终妥协,并划拨专项资金用于维护。
而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被真正解释。
就像无法解释为什么某个雨夜,所有收音机会同时播放同一首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