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泪水滑落。
“我是莎拉?陈,前神盾局共感项目研究员。”她哽咽着,“三年前,我女儿因校园霸凌自杀。学校说‘只是玩笑’,警方说‘证据不足’,连丈夫都说‘她太脆弱’。我去投诉,去哭诉,没人听。直到我发现织梦者的残片……我才明白,如果世界不愿倾听,那就逼它听!”
彼得轻轻接过晶体,将其放入特制屏蔽盒。
“你女儿的名字叫莉莉安,对吗?”他说,“上周,有人匿名寄来一幅画,是一只小蜘蛛守护着一朵枯萎的花。署名写着‘谢谢你替我说了对不起’。那是校长办公室清洁工的女儿画的??她当年目睹了一切,却因为害怕也被欺负而保持沉默。”
莎拉浑身一震。
“她现在每周都去静音热线做志愿者。”彼得轻声说,“她说,她要用余生偿还那份迟来的正义。”
女人终于崩溃跪地,失声痛哭。
彼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蹲下,抱住了她。
>**共感风暴解除。创伤等级降为可控。建议启动长期干预计划。**
第二天清晨,新闻头条悄然变化。
>《神秘组织“共鸣会”瓦解,多名青少年获救》
>《专家呼吁规范共感技术使用边界》
>《静音热线新增“创伤回应小组”,前研究员莎拉?陈加入》
弗瑞发来加密消息:
>“清醒联盟正在推动全球共感禁令投票。你需要更多盟友。国会山有个听证会,他们邀请了你??以彼得?帕克的身份。”
彼得看着邮件,久久未动。
莉娜走进厨房,踮脚抱住他的腰:“爸爸,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他抚摸女儿柔软的发丝,“有些人只想听英雄戴面具说话,不想听普通人讲真话。”
“可是,”莉娜仰头看着他,“你说过,最勇敢的事,就是明明害怕还愿意开口。”
他笑了,眼眶微热。
三天后,华盛顿特区国会大厦外聚集了数百名示威者。有人举着“关闭共感,恢复自由”的标语,也有人穿着静音热线志愿者制服,手持录音笔默哀静坐。
听证室内,议员们神情严肃。
当彼得走进来时,全场寂静。
他没有穿战衣,只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牛仔裤上还有补丁。他站在证人席前,取出那支老旧的录音笔,放在桌上。
“各位,我不是来辩护的。”他说,“我是来请求一件事:请给沉默五分钟。”
众人错愕。
“接下来,请戴上这个。”他拿出一批简易共感接收器,“它不会强迫你感受任何东西,只会播放一段真实的录音??来自过去七天内,静音热线接收到的匿名倾诉。”
议会大厅陷入安静。
第一段响起:一位母亲讲述她如何每天假装开心送患抑郁症的儿子上学,回家后再躲在车里嚎啕大哭。
第二段:一名警察回忆他在执法中误伤无辜少年后,整整一年不敢看对方母亲的眼睛。
第三段:一个十四岁女孩低语:“我爸妈离婚那天,我在房间里割了手腕。没人发现,也没人问为什么。”
五分钟结束,不少人低头拭泪。
参议员洛根清了清嗓子:“这些……确实令人动容。但我们不能忽视风险。一旦失控,整个社会可能陷入情感混乱。”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禁止,而是教育。”彼得说,“就像火,可以取暖,也能焚城。关键在于谁掌控火种,以及是否教会每个人如何安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