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说的话,我来说;你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你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我只要结果,就是在陛下封禅前,把这帮大族的脊梁打断!”
宁总督愣愣地看着眼前雄心万丈的年轻人,看着他眼孔中跃动的火光,心有一股热血翻涌。
今夜险些丧生,死在任上,对他的刺激极为巨大。
身为武官的宁则臣又岂是甘心束手的性格?
“赵使君,你准备如何做?”
赵都安伸手入怀,掏出一卷“地图”,借着烛火铺开,上头赫然是沈家庞大的产业。
触角遍及各类生意,以及大量的农田,商铺。
“沈家为豪族之,只要将其打垮,其余士族自然溃败,但靖王府既出面干预,再强行用漕帮一案,逮捕其族人便困难了。
何况此等粗暴手段,也易引起士族恐惧……反而不好,封禅在即,我们的手段,还是要文雅些。”
“所以,我计划接下来一个月内,你我联手,从各个方面,全方位打击沈家产业……要让庞大的沈家族人们扛不住,去反过来逼迫沈老太君低头……”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每抢下来一点东西,就要将其分给城内其他的小家族……
所谓一鲸落,万物生,唯有让其他士族意识到,分食沈家对他们有好处,而这好处……有可能弥补因接受‘新政’,而遭受的损失……”
“如此一来……他们才不会抱团,甚至掉头来帮我们……”
赵都安一项项说着,他这一路上想好的,取名为“鲸落计划”的谋划。
宁则臣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心说这也叫“文雅手段”?
你这是要挖穿沈家的根呐!
尤其“分食沈家,弥补各家”的思路,更是将朝廷与士族集团的矛盾,转为与沈家一家的矛盾……
活阎王。
这一刻,宁则臣终于明白了,“赵阎王”这个绰号的分量。
“使君此计,可谓绝妙,只是如此一来,接下来你我只怕面对的刺杀会不减反增。”宁则臣叹息一声,说道。
赵都安微笑道:“总督怕了?”
宁则臣哈哈一笑,这位实干家眼底透出一股子近乎疯虎般的戾气:“庙里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宁某身家性命都要丢了,再软弱下去,岂非令天下人耻笑?”
“来人!”
大喝一声。
卧房门打开,师爷温良垂走进来:“总督,有何吩咐?”
宁则臣将官印一丢,狠声道:
“调集漕兵!老子要泻火!这窝囊气,老子也受够了!”
……
……
次日,清晨。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建宁府内家家商铺,已是6续开门迎客。
这个年代,因没有夜生活,人醒的都很早,某座隶属于“沈家”的绸缎庄内。
掌柜指挥伙计洒扫门前街道,整理货品,预备迎客。
“掌柜的,咱这铺面外头的白纸灯笼啥时候能撤下来?从打挂上去,铺子生意就差了不知多少,人家在外头,瞅见就不肯进门来了,都嫌晦气。对面的孙家的铺子还扬言说,咱们这是卖寿衣的……”
一名伙计一边擦桌子,一边抱怨。
旋即,给柜台内掌柜拎着一根长长的木尺敲了下脑袋,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