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还有什么别的心愿吗?”
安悠悠被秦淮这句突然冒出来的没头没尾的问题问住了,此时的她还沉浸在土豆白菜饺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的悲伤之中,连带着吃土豆白菜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被秦淮这么冷不丁。。。
雨丝垂落,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把天与地缝在一起。林小满站在院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衣领,凉得刺骨,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清醒。他望着那口铜锅,锅沿上的水珠正一颗接一颗滑入汤中,发出极轻的“叮”声,仿佛时间在低语。
苏晓坐在屋檐下整理笔记,纸页被风掀起一角,她伸手压住,指尖微微发抖。刚才那场地下震动之后,她的笔尖竟自动写下一行字,墨迹深得几乎要穿透纸背:
>**X-09号成员,陈大山,原排水工程队焊工。**
>**1973年汛期,独自封堵三号主涵洞裂口,以身体为模具浇筑混凝土。**
>**事后未获表彰,因“非编制内人员”不予记录。**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焊死了,就别再开了。”**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笔下。可当她抬头望向铜锅时,却发现锅底浮起一块暗红斑痕,形状宛如一道焊缝,正缓缓蠕动,如同仍在冷却的金属。
张野从灶后走出,手里攥着半截铁钩,锈迹斑斑,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这是我在墙角捡的。”他说,“不是现代钢材,是六十年代的老式清淤工具。这种钩子,只有‘幽灵班组’用过。”
李哲已经重新戴上耳机,耳朵贴着锅壁,呼吸放得极轻。他忽然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雨声、风声、树叶摩擦声……一切背景音仿佛被抽离,只剩下一个声音??
**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间隔七秒,节奏稳定,来自地底深处,像是某种摩斯密码。
“他们在传递信息。”李哲闭着眼,声音发颤,“不是求救……是报平安。他们在说:‘结构稳固,无需干预。’但他们也问……‘你们还记得我们吗?’”
林小满蹲下身,手指蘸着雨水,在青石板上写下:
**记得。**
字迹刚成,地面再次震颤。那堵曾伸出铜牌的墙角,砖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涌出,夹杂着铁锈与陈年水泥的气息。
一只布满裂口的手再度探出,这次握着一卷泛黄的图纸,边缘已被虫蛀蚀。林小满接过,展开一看,竟是整座城市地下管网的原始设计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隐患点”“承重薄弱区”“应急通道”,而每一个标记旁,都有一串手写编号:**X-01、X-05、X-12……**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标记的位置,竟与近年来多次突发地陷事故地点完全吻合。
“他们一直在修。”苏晓喃喃道,“哪怕没人知道,哪怕没有工资,他们还是在修。”
张野忽然跪了下来,双膝砸进湿泥。他摘下帽子,露出花白的头发和额角一道陈年疤痕。“我父亲……也是临时工。”他声音沙哑,“1972年修南城高架桥,塌方那天,他和另外十七个人被埋在混凝土里。官方说‘无人员伤亡’,因为他们的名字不在花名册上。后来,我成了建筑工人,干了四十年,没升过职,没拿过奖,但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我还站在工地上,他们就没真正消失。”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流下,像一条条无声的河。
“你们听见了吗?”李哲突然开口,耳机滑落在肩,“他们开始唱歌了。”
那是一首没有旋律的歌,只有低沉的“嗬??嗬??嗬??”的号子声,像是从地核深处传来,又像是一群人在齐力拖动千钧重物。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却无比坚定。
林小满将那卷图纸投入锅中。
火焰猛地腾起,呈青铜色,蒸汽扭曲成无数人影:有的弯腰扛管,有的跪地焊接,有的用身体堵住喷涌的地下水。他们不说话,只是默默工作,身影透明如雾,却又真实得让人心痛。
锅汤翻滚,冒出的第一缕气泡里,浮现出一段影像??
1973年夏,暴雨连绵。主城排水系统超负荷运转,某段隧道出现结构性裂缝。一支由五十名临时工组成的突击队被紧急调入,任务是封堵裂口。他们没有防护服,没有氧气瓶,只有一根绳索系在腰间,另一端绑在地面一根铁桩上。
镜头推进,一名年轻工人脱下外衣,将自己卡进裂缝,对同伴喊:“快浇混凝土!趁我还撑得住!”
混凝土倾泻而下,将他彻底封死。
画面戛然而止。
苏晓已泪流满面,笔尖却未停:
>第十八项材料:被抹去的姓名(以遗忘为引)
>使用方式:以无名者的牺牲为料,以制度性沉默为火候
>功效:唤醒集体记忆中的盲区
>备注:历史可以篡改,